轮回·冥祥

*上班族利威尔x高中生（援交）艾伦

*开始发生变化的一章

*我自己的生贺肯定赶不完了

*BGM-《激白》——REOL

下班后去维修店提了车，利威尔一路开回家，没有绕道，也尽量不去想有关艾伦的事。看红灯跳成绿灯，行人一波接着一波踩上斑马线上的百块，呼出的白气汇聚又飘散，绕在眼前，仿佛云里雾里的不真切。利威尔无奈地想，算了，也不可能会再见面了，哪有那么多的偶遇。

打开玄关的灯，视野变得清晰了许多，家里的景象和利威尔离开时无异，只是置物台上没了他留给艾伦的那些东西。利威尔有些愣了，那张便利贴也不见了。

他原以为是掉在了什么地方，结果搜遍所有可能的角落也不见那小纸片的影儿。被拿走了。利威尔也说不出现在是个什么滋味儿。把家里的事该做的都做了，又完成了公司里没做完的工作，他难得没有直接去洗漱，走到阳台上点燃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

到了这个年纪，也不是第一次玩这种一夜情。那些便利对象仅仅是一晚后就随着交出去的钞票在利威尔心里没了影儿——别说联系方式，连名字，外貌一类的都一概不记得。后来人既中年，对这种事也渐渐没了什么兴趣，只让工作和日常生活占据自己的时间，这么一晃就过了好几年。

怎么偏偏是他在街上碰见的这个援交小子让他又有了执念？

如缕的烟雾和微弱的火星中对面的公寓又灭了几盏昏黄的灯，远远地还能看见中心商业区缤纷的灯光映亮了东京上空的一片黑幕。都这个点了，那小鬼在做什么？可能还是独自一人在东京中心的街道上晃荡，或者已经和另外的男人相拥。这都不重要，这些都与你无关，利威尔。然而越这么想倒还愈生了莫名的烦躁——那家伙看着也不像是愿意被感情一类的麻烦事缠上的人，去找谁过一晚上估计也都无所谓。

那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眼神？为什么还要把那张纸拿走？

冒着星火的烟灰跌在阳台上，利威尔总觉得奇怪——无论是艾伦还是他自己，纠结起这种小事还真的不太像他，思来想去反而没个底。最后望着远处晕开的灯火和眼前缭绕不散的烟雾，在脑内渐渐埋葬了那个在东京夜晚的街头流露着落寞的孩子的音容相貌。

可利威尔没想到，不久后他再次见到了还是穿着校服的孩子。

与往日无异的周五，利威尔没有加班，六点准时打卡下班直奔公司附近的停车场。东京的12月冷得出奇，寒风夹着雪沫往车库里灌，把利威尔的心思一个劲儿往家里牵。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掏出车钥匙，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倒还先一步开始嗡嗡作响。荧屏上显示的是一个未知来电，利威尔也没多想，直接将手指移向了接听键。

“喂？你好。”

“啊…您好。是利威尔先生吗？”

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是利威尔从未想到的。他愣在原地，手还搭在车门把手上，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答。

“我是艾伦……您还记得我吧。”对方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放得很轻，明显是在紧张。

当然记得，他想。但利威尔完全找不出艾伦在这时来联络他的缘由——毕竟距离那天晚上也过去了一个多月。利威尔暂时不想这些，他作了回答，等待电话那头接下来的话语。沉默却蔓延开来，艾伦似乎是在犹豫，利威尔甚至模糊地猜想出了那孩子纠结时眉头微皱的模样。趁着这个空档他坐进车内，打开暖气。

“……我想把那件衬衫还给您，今晚有空吗？”

现在他总算知晓了孩子的目的——为了还一件衬衫专门约出来见面，这个理由只能说是漏洞百出，更何况那件衬衫本就是留作备用。果然变成麻烦的金钱关系了，利威尔本想拒绝，可连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如果拒绝的话岂不是亲手把那家伙往别的男人怀里推了？

连他自己都想对这样莫名的醋意发笑。可就是这样，利威尔也不想和自己过不去。

“嗯。”

“发个地址给我，我来接你。”

挂断电话，几分钟后就收到了艾伦发来的短信，内容意料以内的是一个咖啡店名和附上的详细地址。利威尔用这个地址挂了导航，顺便给这个发来短信的号码新建了一个联系人，“艾伦”。

他打开车载音响，恰巧调到了一个音乐频道，里面正放着一首似乎是年轻人喜欢的流行歌曲。利威尔没太在意，就着这样的旋律发动了自己的汽车。

「揺らす本能 火をつけろ」

「焦燥感にハウる衝動」

「僕は今すべてを知りたい」

——TBC——